洒点狗血.....

淮北王二小博客 · 发表于 2016-7-12 00:46:30

洒点狗血。
突然，有点想家了。我说的家，指的是我们的村子。这座城市，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路灯。
据说，恋家的人，多半没有出息，是不？
随便他们咋说，俺就是想家，就得回去。即便是半夜三更，也得往家赶。

我这个人，一身毛病。
特别是五年前，在精神危机的时候，我简直就是个酒鬼。到啥程度了？
一天一瓶，白的。
我不喜欢喝啤酒，或者说，很少喝，就跟我外爷不抽盒装的香烟一样，总觉得没劲。

我喝完酒，有一样最好，就是不耍酒疯。干啥？
码字！
我这么说吧，原本没有思路的，喝完酒之后，思路反倒清晰了，基本一气呵成，不带中场休息的。
反倒是清醒的时候，写一会，要停一会，然后再继续写。

当年，一夜之间，啥都没有了，真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的想法是，算了吧，就这样吧，能活到哪天算哪天吧，自生自灭吧。

我爹我娘哪懂得啥叫抑郁症？
他们只会认为，你是吃饱撑的，闲的！
其实，这座城市，很多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精神障碍，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或者说隐藏得好，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
一个人最真实的面目，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在外面的表现，多半是伪装之后的。

现在想想，我能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一念之间的事儿。说装逼点，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记得，有一晚，上海的雨下的特别大，还夹杂着雷声，闪电。
当时，我一个人躲在出租屋里喝酒，10来块钱一桶的绵竹大曲，10斤装的，喝吧，爱喝多少就喝多少，反正啥都没了，反正也没人管……
喝完酒，就哭了。
我就在想，我咋就混到这步田地了？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绝望和无助。

老杨给我打电话，说，要是过得不如意，就回来，公司的门永远为你打开。
PS，此老杨，非彼老杨。
我说，不了，人各有志。
我打算去杭州，在去杭州之前，我想回趟家。你知道，一个人最无助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家乡。

回到淮北，六子去车站接的我。这个桥段，包括去爬将军亭的桥段，我在以前的日记里肯定是写过了的，就不赘述了。
后来，我回村了，回到了我姥姥家所在的那个村庄。当时，抑郁症并没有多少好转。
真正促使我改变，发自内心要改变的是因为我外爷说了一句话。他说，二子，外爷不知道你咋啦，可是我看你天天不说话，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罢，老泪纵横。

打那以后，我天天放羊，喂牛，喂鸡，晚上躲在后院破败的小屋里，就着煤油灯看书，写字。
那时候，都是写在纸质的本子上。
我觉得，我的日记真正的精华并不是现在所写的，反倒是那一段岁月的文字记录。因为，它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一个人从堕落到蜕变的整个心理过程。
谓之精华，当之无愧。

当时，我跟老人家都说好了，我就一个人住在后院，谁也别来打扰我。姥姥满口答应了。
但，很多时候，老人家会推开我的门，坐在我床头，不停地说东家长西家短。等没话说了，就用手替我整理下被单，褥子……
我说，姥姥，你回去睡吧，那么晚了，我看会书就睡了。
她说，好，好，好。
说罢，便出了屋子。没过一会，老人家又会进来，说，我看看灯里还有煤油没？
我说，还多着呢，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她说，好，好。
说罢，老人家并不走，而是坐在床边继续帮我整理下被单，褥子。

老人家会跟我说起很多我小时候的事儿，说起很多我自己都记不起的事儿。
她说，二子啊，你小的时候，可调皮哩。整天没事，就躲在鸡窝下面，看鸡下蛋。
PS，我们家的鸡窝，在挂在院子门口的墙上的，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厚厚的麦秸。
我有意无意地回应了一声。
老人家觉得无趣，便径自用钢针挑几下煤油灯里的灯芯，顺手再整理下已经非常整齐的床单，褥子。

老人家会时不常地叹息几句，之后便会缓缓地说，当年，我不能生育，村子里的人，全都笑话我。恁老外爷（我外爷的养父）经常拿鞭子抽我，骂我是不下蛋的鸡，想想，那时候，哪能活下去？
我问，之后呢？
她说，后来，领养了恁娘。村里的人，又都笑话咱们家。就连下地干活，我都蒙着头，要不就带个草帽，老觉着见不了人了。
我没吱声。
老人家继续说，说这话，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觉得活不下去了，想过喝药，上吊，但现在，我这不也活的好好地吗？人，这辈子，咋可能没个沟沟坎坎？
我应了一声，恩。
她又缓缓地说，恁爹恁娘也不容易。当年啊，恁爹倒插门到我这里，也是被村里人笑话的，那几年，咱们家在村里一直都抬不起头，也没人搭理咱家。你看看现在，恁爹只要回村，哪个不赔笑脸？
我说，恩。
她说，这一点，你得跟恁爹学学，别人说咱不行，咱非得证明咱自己行。人活着，就得争这一口气，不能让别人瞧不起咱。光说自己行，那白搭，你得干几件让人家觉得你行的事儿。
我的后脑勺，好像被人敲了一棒。

后来，我说我得回城了，接着去趟杭州。
老人家问我，啥时候走？
我说，明早，坐5点的早班车。
她问，啥时候回来？
我说，不知道，等过年吧。
老人家又拨弄了一下煤油灯的灯芯，瞅了一眼墙上破旧的挂历，呢喃了一声，噢。

第二天一早，天未亮。
老人家早早就起床了，给我带了一些农家的菜肴，说，我跟恁外爷把你送到站台吧。
站台，并没有站牌，就在南坑边上，村里的人习惯在那里等车，久而久之，便成了‘站台’。
我说，不用，你们再睡个回笼觉吧。
她说，天黑，我用手电筒给你照着路。
我说，也行。

我就沿着手电筒发出的光亮，往前走。等光变淡了的时候，我以为老人家该回去了，便回头瞅了下，一道光芒在那里不停地晃动着。
光芒的背后，便是我的姥姥。

老人家的背后，是整座村庄。

那是一座皖北地区最为普通的村庄，那是一座最不起眼的村庄。可是，我却会经常想起它，在每一次睡不着的时候。

比如，此时此刻……

（完）

奥爱你 · 发表于 2016-7-12 00:57:41

。。。。。

Linda彭 · 发表于 2016-7-12 06:25:55

洒点狗血.....

社区居民

社区劳模

忠实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