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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山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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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5 16:40: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安徽省淮北市 电信
秦建国
“相山崒嵂标神奇,岱岳为宗德亦齐。”其实相山山脉并不高峻,但因其四周皆是一马平川的江淮平原。文人墨客在一览无余的平原上走烦了,登临相山时便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怀。这样一座座秃山荒坡经文人的一写一记,随便筑个草舍,立个碑亭,题上几个墨字。这山这坡这碑这亭便具有了永不枯竭的生命力,后世的人每次立足,每次审视都会有鲜活的风景在眼前飘荡的感觉。 秦碑汉篆摩挲沙,故迹千年耿未消。”然而随着历史的车轮一些古迹都已埋没随百草,了无踪影。只有打开历史的卷轴,才能嗅到一点遗迹的墨香找到一点遗失的残缺。
宿在相山脚下,总有时间到山上走走,总爱坐在岩石上痴痴地想。 独抚孤松遥怅望,半空风雨响涛声。”古朴的相城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醉卧在相山之脚,不仅诉说着“千年帝子剩遗乡”的繁荣辉煌,更体透着那份被遗弃的荒凉。那一溪流水隐着世俗的恶浊演绎着历史的轮回。
今春天气反常,一场西北风带来了一场暴风雪。历史往往也会玩弄一些不着边际的游戏,每次政治运动的风雨总要伴着一场铺天盖地的雄壮与悲烈。大片的雪花从铅灰色低压的云层里飘下来,好一片迷濛。相城带着古宋国的繁荣与昌盛,带着敦煌石窟里历史般沉寂的冷凝,带着唐朝壁画无所不容的阔朗与放达,均隔着这一坡风雪,与我们无言地对视。时间,从喧嚣的人群中流过了数千年,一脉宏伟的民族遗风仍在延续着亘古不变的传说和文明不断变迁的沧桑。
风愈紧,雪更急。雪,很快地便罩住了这一片古地的神奇和破土的梦幻。小径拾级,踩着积雪攀登。急风恶狠狠地往我身上撞,雪也不断地在我身上寻找归宿。不时有兽牙般裸露的岩石挡住我的去路。我驻足,正是杏花斗雨时,现在一树树杏花被雪浸溶得苍白憔悴,花瓣随风落地。“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虽然他们短暂的生命刚被点然,还未来得及让人欣赏,便昙花一现地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他们并不会感到悲哀和苍凉,因为他们毕竟微笑过一次,历经风雨便无声的沉寂了。同杏花相依的是横卧在荒石乱草间或大或小的几座秃坟,他们在无声地传告着相城千年沧桑变迁的历史。“今古如斯空岁月,鼎彝出世变陵河。”不管是叱咤风云的英雄抑或小无名的庸士,都只能躺在永久的墓穴里怀恋故园,不知他们在那里是否会感到阴冷,是否会有“蒙门会想羊牛牧,石枕眠如荆棘驼”的荒凉感。
历史的风驼口不允许任何事物永久的站立,只有深掩在民族的精神里,在重见天日的时刻,方能折射出些许文明残碎的遗迹,找回在几千年强权压制下被迫丟弃的自尊。
几番努力,终踏峰顶。身在抖,心亦喘。站稳身体,举目四望。相城似一位威武的将军在指挥着一场亘古空前的战争。巨型的战车一队队一批批的互相倾轧着,夹裹着了无边际的风烟,呐喊着搏杀着。一批批的倒下去,又一批批涌上来,继而又倒下去。终于全都腐朽了,沉寂了,只剩下一匹铜塑的战车立在现代的影象上,向人们诉说着民族沉积中曾经的雄伟与悲壮,繁华在荒凉中崛起,在喧嚣之中宁静,化作一捆枯草,一片荒凉,一抔黄土,一堆碎片,一起毁灭性的烟火,被风干,萎缩了。战争与和平,繁荣与荒凉的间隙是大量人口的迁徒。他们穿梭着重新布置着新的希望,开掘着沉寂中的文明遗迹。这些被历史的长鞭驱赶着不得不背井离乡的人们,哭喊着,恋恋不舍的一步一回头的回望故园的那一间茅屋,那一棵茂盛的槐树,那一方养育了一块风情的水土。他们把永久的思念传继给后代子孙,作为一种无尽的滋养。“其实所有的故乡原来不都是异乡吗?所谓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我抛弃了所有的忧伤与疑虑去追逐那无家的湖水,因为那永恒的异乡人在召唤我。”(余秋雨语)既然是漂泊旅程,那么每一次留驻都不会否定新的出发。每一个游动的民族,每一个迁徒的部落都是杂乱的,又都是兼容并储而深邃开明的。有时这样便消解了人文严格的地域性,所以一定时期的历史总带着一定的开明性。
风雪弥漫,石级盘旋,古刹刺天。钟鼓之声有节奏的传来,叩击命运之门。香客游人与虔诚的信徒手持香火鱼贯穿行,聚结着,叩拜着,随后带着满脸的微笑化散开去。几处古迹几点山水,古筝弹拨着流水,老庄千年的气功还在广泛地流传。挤一挤眉头,跺一跺脚,那些文化的汁液便会流出来,溢满了无尽的情结。“怪底桓刘文字阙”似乎相城人若不知桓谭、刘瓛实在不应该。据说君山藏书颇丰,有谚: 挟桓君山之书,富于猗顿之财。”他的藏书之处在相山之麓。我找了几次却未找到一丝余迹。也不知他的藏书有几何?就让这成为一大憾事永远留在心中吧!
伫在山顶。我沉迷于历史的风烟中,试图抓住这一脉民族跳跃的精魂,放在眼前观摩,漫失的古迹与毁灭的历史又在风雪中复活。他们在呜咽晦涩之中蜿蜒盘结,逐渐走向开阔明丽与舒坦。寺庙古墓里的文明也在时间的拷贝下,一节一节地释放出来,在风雪蔓草间又不停地辗转漂荡,拥着一坡古风,抚着几缕伤痛。风雪中,日新月异的相城向我微笑招手,我该下山了。
秦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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