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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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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9 18: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濉溪县铁佛镇的镇北原有一座唐代古寺,寺内"大雄宝殿"供奉有3尊佛像,中间最大的一尊用铁铸成,寺便以铁佛像而得名"铁佛寺"。铁佛寺南的村庄也以"铁佛"记名为铁佛村。铁佛村里住着一户孤女寡母。母亲王氏,勤劳俭朴,性格倔强,守着独生女儿,过着清贫日子。家中变故之前,丈夫常福是个心灵手巧的庄稼汉,会点木匠的手艺,农闲的时候喜欢鼓捣一些小的玩意儿。其实也就是些小孩玩具之类的东西,等到逢集或是逢庙会的时候,就把这些小玩意儿都用竹筐装了,然后用扁担挑着去换些钱财贴补家用。日子也还算过得去,虽然并不宽裕,却也不捉襟见肘。
就在女儿常爱莲三岁那年,常福像往常一样挑着担子去赶庙会。谁料想回来的路上,遇了一众响马。为首的响马姓张,搬了一张长凳,大咧咧的往路中央一坐,一只左脚踩在长凳上,两条粗壮的手臂上青筋虬曲,粗黑的汗毛像钢针一样根根竖起。左手里抓着一个酒坛子,右手按在了板凳上,手里好像是半握着一个什么东西?走的近了才看清,原来他右手里半握着的是一柄明晃晃的朴刀的刀柄,刀身就压在身子下面。
农历四月的天,正是春花烂漫最美的时候,天气跟炎热这个词根本就不沾边。许多人还是长袖长褂穿在身上,可这张大当家的却是一身短打的造型,对开襟的短褂半敞着,露出了胸前那一撮黢黑的胸毛,腆着有些突起的肚子,鼻梁上的一道刀疤,更是增添了他几分煞气,也正因为这个刀疤,江湖道上的人都称他为“张大疤拉”。张大疤拉就那样一脸煞气的坐在长条凳上,看着手下的一众喽罗,勒索过往的行人与客商。他们这群响马倒是精明的很,很会选择劫道的地方。他们所选择的这个地方要多刁钻就有多刁钻,在山路的连续转折之地的中部,不论你从哪边上山,他们都能借着大山的掩映,除非你拐过弯儿,否则你根本看不到这里有群山贼在此为非作歹。但只要你拐过弯能看到他们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想转身逃跑是万万不可能的,早就埋伏好的喽啰会跳将出来,切断你所有的退路。
张大疤拉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怎么好,虽不至于说是恶贯满盈,却真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这张大疤拉还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他抢你的时候,你就只能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让他抢。等你浑身上下他稀罕的玩意儿被洗劫一空后,就会一脚踹在你的屁股上,让你有多远滚多远。只是求财,绝对不会伤人性命。但如果你要是在他抢劫你的时候敢反抗或者是试图逃跑,那么不但你身上的钱财会被他洗劫一空,而且,等他抢完了,还要在你身上给你留下点记号。就像上次他们劫掠一位20多岁的小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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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9 18: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那小大嫂一开始误以为他们是要劫色来着,吓得拼命逃跑,没想到刚一转身开跑,就一头撞进埋伏在身后的喽啰怀中。小大嫂吓的是面如土色,体若筛糠,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两名喽啰一左一右的按倒在了地上。小大嫂当时心想:“坏了,这下完喽,晚节不保了。”可故事的剧本却没有像她想像的那个方向发展。只见又过来了一名喽罗,浑身上下一顿乱搜,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搜罗了出来,却并没有脱她的衣服。
小大嫂一看对方只是劫财,并不是劫色,便暗自庆幸,心里沾沾自喜道“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毁了我的清白呢。早说是劫财呀,搞出这么大阵仗只为劫个财,哼,一群少脑子的玩意儿。”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嘴上却不敢这样说。只听小大嫂嘴里求饶说道:“几位好汉爷,值钱的东西你们也都拿走了,就请你们放过小女子吧?”
她原本以为,她这样一求饶,眼前的这群山贼们就会放了她。毕竟,值钱的东西他们该拿的也都拿完了,一个大子儿也没剩下。况且那个时候混绿林的还都是一些比较讲规矩的人,求了财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不伤人性命。可他遇见的偏偏是张大疤拉,这厮可是个爱讲规矩却不爱守规矩的人,说白了就是爱给别人定规矩的人。这下可坑了这位被抢的小大嫂,于是故事的剧情再一次的没有朝着她想的那个方向发展。
只见张大疤拉,连正眼也没瞧她一眼,就歪着嘴说了一句:“你们还等什么呀?按老规矩办了!”
所谓的老规矩,就是男的挑断一只手或一只脚的筋。女的则是在脸上用特殊的染料制成的印章,往脸上一戳,留下一个刺青印记。这个刺青印记看起来极像一把小匕首,又像数学符号里对错的错,总之很不好看。小大嫂被按老规矩办了以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当她拿出铜镜,看到脸上那个十分扎眼的符号后,羞愧难当,一怒之下跳井而亡。
书归正传,常福自然是不知道小大嫂的这件事。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虽然有些小手艺,也多少见过点世面。可哪曾见到过今天这样的阵仗,当时就吓得体若筛糠,两条腿抖得都不会走路了。张大疤拉的手下果然没有难为他,收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财,正欲往他屁股上来上一脚的时候,看到了他竹筐中那些小孩子的玩具。
于是负责搜身的那个喽罗就问他道,你是个木匠?
常福颤抖的声音回道:“回、回好汉爷的话,小的,小的,只是一个,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庄稼人,都是自己瞎琢磨、瞎琢磨的小东西,嗯,小东西,不算啥木匠、木匠手艺。”
这常福平时说话并不磕磕巴巴,此时也是因为太过紧张,所以才会一时间变成了个结巴。
喽罗一听他这话,就明白过来,看不出来这么个五大三粗却胆小如鼠的汉子,还真是个木匠。于是,就接着问他道:“我看你做的这小桌子、小板凳都有模有样的,能不能给我做一套大的?”
常福本想推说不会,可嘴巴向是粘在了一起,哪里能说出半个不字。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仍然是怯怯诺诺的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生怕说错一句话,便惹怒了这山贼,再暴将起来把他杀死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邻。常福强自冷静了一下,心想既然要做家具,那得有木匠工具才行。自己所有的工具都在家中,于是就想借故推说回家去取了家伙事儿再上山去给好汉爷打造家具。只要自己能回到家中,谁还会理会他们这群山贼做不做家具的鸟事。不料却被一口回绝。
那山贼道:“我山上各种工具都齐,你就不要回家了,直接随我上山就好。先前给我做家具的老尤头,夜里起床撒尿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下山崖,跌死了。这家具给我做了个半半拉拉,正好今天撞见你,也算你小子运气,做的好了,大爷我另外有赏。”
虽然这个自称大爷的喽罗并不比常福年纪大,但说话的口气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个财大气粗的大财主一样。常福没有办法,只有屈从,被人蒙了眼睛跟着上了山。
要说这常福到得山寨,就被人领到一处邻近山崖的木屋之中。果如那山贼所说,里面尽是一些木料和木工工具,还有几张椅子的半成品。木屋后面约十来米的地方,就是悬崖峭壁。想必那山贼的话不假,木匠老尤头估计就是从这里跌落的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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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9 18:38:1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淮北市 联通
在山上做了几日木匠活后,跟常见面的几个山贼也多少熟络了一些,也不像刚来时那样坐卧不安,显得十分拘谨了。这几日忙活下来,常福的衣服早就有些脏了,还隐隐泛着一股汗酸臭味儿。于是,常福就托每日给他送饭的山贼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又把自己的衣服拿去洗了,晾晒在了木屋之前。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伙山贼平日里打家劫舍的勾当干的太多,造成了民怨惊动官府。于是,官府联合驻军来了个“深夜剿匪”,一举荡平了这窝山贼。当官军冲进木屋的时候,常福正在木屋之中睡觉。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的他身上穿着的正是山贼的衣服,刚欲开口申辩却已晚了。连哼也没能哼出一声,就被官军一刀扎了个透心凉。常福就这样不明不白被当成了山贼,误杀在了山上。
官军一举剿灭了山贼,自然是出布告安民,举城欢庆。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说话,常福之妻王氏在家中算着丈夫早应该回来了,可是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于是就托人去打听,结果村里人也都说没有见到常福。那天夜里王氏梦见了常福满脸鲜血,满身泥污的跟自己说他冷。王氏当即就从噩梦中惊醒了,看看窗外,月已西斜,天光微亮。于是决心亲自去寻找丈夫。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氏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张大疤拉所在的山头。在山寨的一间木屋前碰倒在地的竹竿上,见到了丈夫常福凉在那里的衣服。王氏抱着常福的衣服大哭了一场,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凶多吉少了。可找遍了整座山寨,却没有找见自己丈夫的尸首。王氏心有不甘的离了山寨回到家中大病了一场。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丈夫还没有死,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自己的丈夫就会回来了。王氏生病卧床的这段日子,三岁的小爱莲,衣不解带的在床前伺候着。
就这样,等到王氏病好以后,母女俩人相依为命。爱莲更是懂事,帮着母亲王氏一起忙里忙外,操持家务。种地、洗衣、做饭样样都做的有模有样的。王氏也渐渐从失去丈夫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再去想常福是死是活,可王氏心里也明白,常福应该已是不在人世了。春去秋来,日月更迭,寒来暑往,四季轮回。不知不觉间,那个乖巧懂事的小爱莲,渐渐出落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话说这一年,常爱莲年方一十六岁,长得如花似玉。明眸皓齿似朗星曜青贝,柳叶弯眉似飞燕掠春水,玉骨冰肌俏丽若三春之桃,天生丽质清素若九秋之菊。而且她心地善良,十分的孝顺母亲。十里八乡的青年后生对她无不倾慕有加,便是那托人上门提亲的媒婆,更是络绎不绝,一天天人来人往的都快要把常爱莲家的门槛给踩烂了。而母亲王氏却只推说自己女儿还小,不愿将爱女许配人家。
对此,常爱莲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上。她哪里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思呢。母亲一是舍不得她,二是没看上这些来提亲之人的家世。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女儿的道理呢?她们母女俩的生活已经够清苦的了,母亲是不想让自己再随便嫁个穷苦人家,跟着受一辈子的罪。对此,爱莲是很能理解母亲的,虽然王氏不曾跟她商议过,但对于母亲的决定爱莲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比起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如意郎君来说,爱莲更想多呆在母亲的身边。
有一天,爱莲外出拾柴,拾到了两只形似鸭蛋的东西,她揣到怀里,准备拿回家给母亲看。可是到了家里,衣服口袋翻遍,却不见此物踪影,母女俩人以为定是路上失落了,因此,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可是事隔不久,爱莲腹部渐大,嗜酸有孕。王氏以为女儿定是按捺不住闺中寂寞,与哪家后生有了风流隐情。因此烦恼异常,常常打骂爱莲,并说:“人穷志不短。我家代代身世清白,你这贱人,竟敢在外招蜂惹蝶,败坏门风,岂能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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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9 18:3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淮北市 联通
可是爱莲在外实没有做下什么玷污名声的坏事。面对母亲的训斥打骂,她纵有一千张口,也分辩不清,只好忍气吞声。
这日,因为一件无关的小事,王氏又提起了爱莲未婚有孕的事,狠狠的把女儿打骂了一通。王氏一肚子气,爱莲一肚子委屈。天一黑,就各自回屋休息了。王氏躺在床上,翻来履去睡不着,想着女儿的事情,越想越烦心。如今女儿未婚有孕,这事传将出去,要我母女二人以后还如何做人?我这土埋半截身子的人了,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可毕竟女儿爱莲还小呀。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又想起多年来生死未知、音信杳然的丈夫常福,直觉得对不起他,即便死后,也没脸去见他。
王氏就这样越想越多,越想越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甫一睡下,就梦见桌上的油灯前,坐着自己的丈夫常福在挑着灯花。一边挑,一边说:“这灯芯怎么分成了两根?这灯芯怎么分成了两根?”
说也奇怪,本应是一根的灯芯,此刻确实是变成了两根,两个火头,一个泛着青光,一个泛着白光。王氏的注意力却不在灯芯上,而是坐在桌旁挑灯芯的那个人身上。
一看见那个人,王氏便心中大喜,连忙说道:“福哥,是你回来了吗?福哥,这么多年你都去哪儿啦?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吃?”
可不管王氏怎么问,她的福哥就是不回答,兀自坐在那里挑着灯芯,嘴里念经似的喃喃着:“这灯芯怎么分成了两根?这灯芯怎么分成了两根?”
王氏也没看出到底是哪里不对,没来由的心中一惊,便从梦中醒了过来。急忙坐起身,下床来到桌岸前,点亮油灯,却见灯芯并没有任何异样,仍旧的一条。蚕豆大小的火苗,亮着昏黄的光。想起刚刚做的那个怪梦,王氏竟没来由的笑了起来,可没笑两声,又转喜为悲,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王氏并没有放声痛哭,只是愣愣的望着油灯出神,默默的流着眼泪。
而这一切,都被柴门外起夜的爱连看在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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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9 18:3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淮北市 联通
爱莲受了委屈,心里自然也不好受,但更令她难受的却是母亲因为自己未婚先孕而生气。母亲年纪大了,脸上愈来愈深的皱纹和鬓边的霜华,慢慢佝偻的身形,无不像烙印一样深深的镌刻在爱莲心中。自从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这些时日以来,爱莲每天无不感到身心俱疲,可娇卧绣床之上的她又哪里能睡得着。白天的种种像看皮影戏一样的,没来由的在脑海里翻腾,眼泪像檐前的雨滴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滴,沁湿了绣着荷花的枕头。
爱莲也是越想越乱,越乱就越想。爱莲有心一死以证清白,却又想到自己若真的死了,那年迈的老母从今后岂不是孤苦无无依,无人奉养?也是,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可怕,死并不难,难的是不知道该怎样去活。活着究竟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呢?自己这不明不白的未婚有孕,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常爱莲终于冷静了下来。问题的症结在于自己未婚先孕,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有两种:一就是立马找个人嫁了,这样就再不是未婚了,结了婚有身孕就是很正常的了。这二嘛,就是用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把肚里的孩子打掉。思忖良久,爱莲终于打定了主意。
很显然,匆忙嫁人,这条路是不可取的。且不说自己这刚一过门就有了身孕之事会惹得婆家怀疑,就是自己的丈夫知道了,也定会以为自己是个风尘女子。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这世上还有谁能相信自己是清白之身呢?
那就只有堕胎这一条路可走了。由于自己尚未婚配,固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药铺中抓这堕胎的药。由于自己这副皮肉生的太过靓丽,母亲更是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的。她若去抓这堕胎药跟我自己亲去又有什么两样呢?可这种事情,又无法向别人言说。想来想去,真是愁死人了。没想到这相貌俊美有时候竟然不会是一个人的优点,反而会变成一个人最大的缺憾。反正是睡不着,爱莲索性就起身坐在了床榻前。
也正在这时爱莲看到母亲的房里亮起了灯光,还以为母亲起夜,便想上前去服侍。结果刚走到门前,就看到了屋内的母亲,披着衣服从在桌前,对着桌上的油灯愣神,先是傻笑,继而伤心流泪。
爱莲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不明白母亲为何流泪,还以为母亲又在为了自己的事情伤心。于是推门进去。王氏看见推门进来的女儿脸上也挂着泪痕,于是,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过了良久,王氏一边抚摸着女儿的后背一边说道:“老天爷为何要这样惩罚我们母女二人?娘也相信你是清白的。娘老了,不中用了,也不在乎什么名不名声的了。可你还小呀,我的孩子,这让你以后如何做人啊?”
爱莲在母亲的怀中静静抽泣着,香肩微微的耸动,哽咽着道:“娘,女儿不怕,女儿不怕。只要娘相信女儿是清白的,女儿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或许,是老天爷看我们娘俩生活的太过孤苦,不忍让女儿离开娘,所以……所以,才派这么个小生命来陪着我们娘俩。这样女儿就不用嫁人了,可以一辈子都守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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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9 18:40:2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淮北市 联通
王氏心中一阵酸楚,一边轻轻拍着爱莲的后背,一边轻声的说道:“好孩子,不哭了,娘相信你,娘相信,不哭了,我的傻孩子,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说着、说着娘俩又抱头哭成了一团。
时光如梭,转眼又过了数月。从那日起,王氏果然再也没有责骂过女儿爱莲。而常莲既然得到了母亲的信任,自然也没有一意孤行的要堕胎,一切也都顺其自然。
一天,爱莲临产,生下两条小蛇,她又惊又怕,就想用剪子结果两条小生命。正当这时,却被王氏喝住。王氏到底是有年纪的人,见多识广。当时她就联想到数月前两只鸭蛋形之物无故不见的异事,再加上女儿并未与任何人有染却能怀有身孕,心知这其中必有缘故,莫非此物或是龙种?
传说世间百兽之中,唯有龙性最淫。传说龙乃神兽,但又存于世间,虽立足于百兽之上,却可以同百兽杂媾。比如说,龙同鲸交配,所生出的动物称‘蜃’,蜃的外形像个大贝壳,躲在茫茫海中可吞云吐雾营造幻境迷惑过往船只,龙同猪交配,所生的动物叫‘猪婆’,性格暴躁嗜血,而龙同马交配生骧,同蛇生蛟,同牛生鳞。也就是说,数月前的那两只莫名消失的鸭蛋,可能不是什么鸭蛋,而是龙蛋。之所以会消失不见,不是丢失了,而是要借女儿的身体,重新化身龙形。
想到此处,王氏便让爱莲好好哺育这两条小蛇,并按它们生下先后和身形特点,分别取名清儿、白儿。以示自己当初差点错污了女儿爱莲的清白,这清儿和白儿最能证明女儿当初的确是清清白白的。又或许,王氏是想暗示女儿,此后一生的清白,都毁却在了这两条小蛇的身上了,也可能是如今已经有了清儿和白儿,女儿的清白不清白又哪里还能说的清呢?或者说,清不清白这个问题,如今对女儿还那么重要吗?清白如何?不清白又如何?还有意义吗?
两条小蛇在爱莲的精心哺育之下,成长的很快。按照人类的年龄来计算,约摸周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幻化成人形。与一般两三岁大小的孩童无异。只是眼角眉稍自带的威棱,显得不怒自威。用咱们今天的话说,就是有着很强大的气场。一种与他们的年龄完全不相合的强大气场。等他们两岁的时候,却已像普通人家五、六岁的孩子一样了。不单单是身体上发育的比一般人家的孩子快,就连智力的发育也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快很多。
这日,铁佛村中来了一位游方的僧人,说是要去附近的佛寺里挂单。路过这铁佛村,想借问这附近可有寺庙,路可好走。村民们心里清楚,附近这十里八乡的,除了铁佛寺是佛寺之外,其它的寺庙倒也是有一些,不过拜的都是山神土地之类的神仙,并非佛寺。有好心的村民,便甚是热情的为这老僧指明了铁佛寺的方向和道路。
这游方的老僧看年纪约摸有个六十岁上下,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内敛,头顶上的一十二个戒点香疤,让人一看就会觉得他是位法力高深的大师。
其实,所谓的戒点香疤又称戒疤或是香疤。是佛教徒为求受清净戒体而燃香于身上所遗留的疤痕。其行为根据或系起自于舍身供养之思想,或系为断除我执。受戒时燃戒疤又称'烧香疤',所燃香疤之数目一般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几种。每一个戒点香疤,就代表着自己所持的戒律。这一十二点香疤则表示的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萨戒"。佛家又分为在家与出家两种。在家修行者称为在家众,出家修行者称出家众。在家众多于受菩萨戒日的前夜、烧戒疤于手腕;而出家众的戒疤多烧于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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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游方的老僧慈眉善目,法像庄严,花白的胡须,约有二寸来长,一走起路来,银白色的须尾就随风轻飘。身上的僧袍已显得十分的破旧,补了好几处的补丁,但仍浆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脚下的僧鞋上倒是沾染了些许的尘土,一看就知道他是走了很远的路而来。
恰巧路过的这位游方老僧,一眼就看到了在村中与群童玩耍的清儿和白儿兄弟俩。他们兄弟二人被群童簇拥着正在做游戏,并没有注意到,那游方僧人已经踱步向他们兄弟二人走来。
游方老僧走到离群童五六步的距离站定,自顾自的低吟道:“见身无实是佛身,了心如幻是佛幻。了得身心本性空,莲生佛前一盏灯。”
那游方老僧的声音并不大,但一首佛偈,寥寥数十字,却字字如洪钟响彻在每个在场之人的耳畔。群童们顿时停止了嬉闹,被这游方老僧的声音所吸引。
孩子们显然不认得这游方老僧,眼睛里都闪着好奇又有一些畏惧的光芒。有两个胆小的孩子,还往清儿和白儿的身后挪了挪步子。那游方的老僧看到孩子们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便淡然一笑,冲着清儿和白儿招了招手示意让他们过来。
清儿和白儿相互对视了一眼,已经领会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他们同时向前走了三步,离游方老僧还有约两三步的距离站定。他们同时问道:“你是谁?”
游方老僧又是淡然一笑问道:“你们当真不认识我了?”
清儿和白儿一起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游方老僧又道:“你们不识我,我却识得你们。带我去见你们的母亲吧,我要收你们两个为徒,跟我一起修习佛法你们可愿意?”
清儿和白儿又是一脸茫然的对望了一眼。只见清儿小声的对弟弟说道:“弟弟,这个人好奇怪,我们还是不要理他的好。”
白儿小声的说道:“哥哥,他说他认识我们,还让我们带他去见娘,他会不会认识娘?”
清儿回到:“弟弟,你忘了娘怎么说的了吗?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他说他认识我们,多半是诓骗于我们。不信你问问他能不能叫上我们的名字来?”
白儿正想争辩说,“娘也告诉我们遇见穷苦人,就把他带到家里,施舍给他一些馍饭。”可听完哥哥的后半句话,自己心里的想法就没有说出来。
白儿转头对着游方老僧问道:“你说你识得我们,那我问你,我们叫什么名字?”
    游方老僧尴尬一笑道:“我说的识得,是识得你们前世的本相,并非是识得你们今世的名字。你们懂吗?”
两个小孩被游方老僧问得一愣一愣的,白儿心里想到:什么前世今生的,听都没听过。看来这老头确实是个怪人。哥哥说的不错,还是不要理他为妙。
于是,白儿很有礼貌的说道:“老爷爷,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若是肚子饿了,我这里还有半块糖,是娘给我的,我没舍得吃,送给你吧,可好吃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苇叶包着的糖块。白儿继续说道,我和哥哥还要去拾柴,再不去就晚了,告辞。”说着就两手托着那个苇叶包裹的糖块儿高高举起,躬下身去,深施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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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游方老僧却并没有去接白儿双手奉上的糖块。慈祥的抚须笑道:“善哉、善哉。”然后冲着白儿点了点头,转身大踏步的向着铁佛寺的方向走去。
清儿和白儿看着游方老僧走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清儿拉着白儿说:“弟弟,你不说我倒真是忘了娘让我们去捡柴的事儿了。走吧,那个怪老头走了,我们也赶紧去拾柴吧,要是再晚,天可就黑了。”
白儿附和道:“是呀,要是回去晚了,又该让娘担心了。”于是俩兄弟也并膀搂肩的朝着村边的树林走去。
其实,自打有了清儿和白儿这兄弟俩,王氏一家可没少被村里的人诟病。背后指指点点,风言风语传的甚是邪乎。再加上清儿和白儿竟是两条蛇幻化成了人形,所以,村里的人都不让自家的孩子们跟他们兄弟二人在一起玩。都说他们俩兄弟是妖怪,母亲爱莲更是妖女。但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大人一眼望不见,就跑到一块玩去了。
起初村里有孩子的人还担心自家孩子会被清儿和白儿传染了妖气,害了性命。见到自家孩子与他们在一起玩,就会立即吼骂回家。被吼骂回家的孩子,轻了则少不了一番说教,重了自少不了一顿家法。但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做父母的也不能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家孩子。虽然小孩子们一开始也当着清儿和白儿两兄弟的面说他们是妖怪所变之类的话。但小孩子哪里理解妖怪是个什么东西。再者说了,这常家两兄弟,长得也随爱莲十分的白净,惹人喜爱,而且,既聪明又仗义。所以 ,不管大人怎么管教,还是有不少的孩子喜欢跟着常家两兄弟在一起玩耍。大人们看自家孩子动不动就跟常家俩兄弟在一起玩,也没有出什么事,就像跟寻常人家的孩子在一起玩耍一样。不但如此,还有些平时调皮捣蛋的孩子,在跟他们兄弟俩玩了一段时间之后,竟然变的懂事了不少,会往家里拾柴,看到家里的地脏了,还会主动的洒扫庭院。
于是村里有小孩子的人家,对自家的孩子也就不管的那么严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厮混在一起玩耍。谁叫他们都只是个孩子呢,管也管不住,总不能天天打自家的孩子吧。再说这常家俩兄弟虽是个妖怪,却是个善良的妖怪。也不知道常爱莲是怎么教育的,能把妖怪教的比人还懂事。渐渐的背后那些爱嚼老婆舌的人的话题,也从编排常爱莲的风言风语转成了张家长、李家短以及最近听说的十里八乡中发生的那些五花八门的趣事了。似乎没有人再在乎爱莲未婚生下两条蛇妖的事儿了。
自打常爱莲生下清儿和白儿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上门提亲的媒婆了。常家的一切,又回复了往日的宁静清贫。只是村里人看王氏和爱莲的眼神都有些怪异,更是没有人敢再跟常家有任何来往。自打这清儿和白儿幻化成人形后,倒也有几家胆大的人,因为俩兄弟跟他们的孩子在一起玩,来常家抗议过几次。但过不几天就发现,自己家的孩子又屁颠、屁颠的跟着常家兄弟二人的屁股后面转悠呢。
总为了孩子生气,也不是办法。况且人家王氏和爱莲也都是生性善良之人,并不与人为恶。每次去了常家,母女俩也总是笑脸相迎,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几十年的乡里乡亲的,要总是去人家家里找茬,村里人不说你是欺侮人家孤儿寡母的嘛。所以,后来也就没有人再因为孩子们在一起玩耍去常家门上闹事儿。孩子们跟常家两兄弟在一起玩的现象,也就成了村里一种默认的状态。既没有人公然支持,也没有人公然反对。
浮生仓促,善待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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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9 18:42:1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淮北市 联通
书归正传,清儿和白儿两兄弟那天各自捡了一小捆柴就回家了。并没有将遇见游方僧人的事情告诉母亲爱莲。日子一如往常般平静清苦。清儿和白儿依旧每日与村里的孩子厮混在一起。
几天后,一位老者出现在了爱莲的家门口。那老者看上去约摸六十来岁,面相庄严,留着银白的胡须,一身破旧却很干净的僧衣僧鞋。轻叩柴门后,左手垂着,右手化掌立于胸前,静静立于门前,朗声问道:“家中有人吗?”
“谁呀?”一声清丽的女声,从屋内传出。
听到屋内有人回话,老僧高颂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路过贵宝地,口渴了,想讨碗水喝,还请女施主行个方便。”
对开的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爱莲俏丽的脸庞映入老僧的眼中。虽然一身粗布的衣衫,但那天生丽质的姿容,依旧能让人怦然心动。爱莲俏立门中,轻声问道:“大师,想讨碗水喝?”
老僧开口道:“贫僧有些口渴,还望女施主行个方便,施舍清水一碗。”
爱莲连忙笑答道:“大师快请进。我这就去给您倒水。”说着就一侧身将老僧迎进了院中。
那老僧也不客气,微一点头算是谢过,便踏步走入院中。爱莲家的院舍并没什么特别之处。背北朝南的三间茅屋,中间一间为堂屋,东西两间为侧房。院子不大,约有个百十平米,东墙边还有两间草房,靠南的一间带着烟囱,应该是灶房。另一间,也是间配房。配房门前的空地上,放着一张小木桌,几把小木凳。灶房门前偏南约五尺的地方是一口井,井口高出地面将近一尺,锅盖大小,井旁立着一个辘轳以做汲水之用。
西墙边也有两间侧房,与北边的主房形成了一个拐弯的胡同,胡同宽约三尺,胡同口装着一扇由木枝组成的门,应该是五谷轮回之所。
院子的中间用竹竿搭成的凉衣架上还有几件孩子的衣裳,老僧被引着坐到了院中的小木桌前,面朝南侧的大门时才发现,原来门西侧的一小片空地之上,还种着几陇蔬菜。
不一会儿的工夫,爱莲便左手拿着一只土陶碗,右手里拎着一只土陶壶。爱莲快步走到大师面前,倒出一碗温水,将陶壶放在桌上。双手捧着递向老僧道:“山野之地,没有什么可以待客,清水一碗,还望大师不要见笑。”
老僧连忙起身,恭敬的接过茶碗。嘴里说道:“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赠水之恩。”说罢,捧起水碗就喝了一口。饮罢顿觉浑身一阵舒畅。
爱莲则浅笑梨花的说道:“一碗清水而已,当不起大师的谢。大师快请坐下歇歇脚,陶瓮之中还有水,若是不够,大师可自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陶壶。
老僧复又坐在小木凳上,将茶碗放在木桌之上。右手化掌立于胸前,微一躬身,算是回礼谢过。
正在这时,清儿和白儿俩兄弟从门外跑了进来。 还没进门就听见俩个孩子一口一个娘的叫着。爱莲急忙走过去,俩个孩子一前一后的扑进爱莲怀中。爱莲一边一个,抚摸着他们的小脑袋问道:“找娘什么事儿?”
兄弟俩一起昂起头说道:“娘,我们饿了。”
“你们俩还知道饿呀?一上午都没见你们的人影,又跑到哪里撒野去了?”爱莲佯装生气的问道。
“娘,我们没有撒野。我和哥哥去学堂了。我们见了先生,先生还夸我们聪慧呢。”白儿仰起天真的小脸儿望着母亲爱莲。
爱莲听后露出欢喜的神色摸了摸白儿仰起的小脸道:“白儿真乖。”
清儿紧跟着说道:“娘,先生也夸我了。”
爱莲又摸了摸清儿的小脸说:“你们都很乖。”
只听两兄弟异口同声的说道:“娘,我们想上学。”
“上学?”爱莲语气中颇有些为难的问道。
“嗯。”俩兄弟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只要你们听话,我们回头跟姥姥商议一下,让我的清儿和白儿去上学,做一个读书郎。”爱莲脸上带着笑容,很显然这笑有几分勉强。那书能是穷人家的孩子能读的起得东西吗?眼下这日子,只是刚刚果腹,哪里有余钱供孩子们读书识字呢。但这事,又怎么好跟孩子们开口呢。爱莲心中这么略一思想怔了怔神,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你们不是饿了吗?娘这就去给你们做饭去。”说着就往灶屋走去。
清儿和白儿则连忙跟着说:“娘,我来烧锅。”
“弟弟,该我来烧锅了。上次就是你烧的,这次该我……”话没说完,兄弟二人同时发现了坐在小木桌旁的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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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9 18:42:5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淮北市 联通
兄弟俩顿时愣住了。就像被人施了定身的法咒一般,本来还欢欣雀跃的抢着烧火的俩兄弟,都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坐在小桌旁的老僧。老僧缓缓站起身来,右手化掌立于胸前,微微一躬身道:“阿弥陀佛,俩位小施主别来无恙,可还识得老衲?”
清儿愣在哪里心想:“这个怪老头怎么找到我们家里来了?”白儿心里想的却是“怪爷爷怎么来了?”
还是白儿反应快一些,看到对方施礼。连忙双手环于胸前,躬身施礼道:“见过老爷爷。”白儿一侧脸发现哥哥还在愣神,于是伸手拽了拽哥哥的衣角。清儿这才反应过来,也像弟弟一样躬身行了一礼。
老僧微笑开口道:“可还记得我前几日曾说过,我与你们有一场师徒之缘?”
闻言俩兄弟对望了一眼,回想起那天这怪老头确实说过要收他们为徒的话。清儿开口道:“做你的徒弟有什么好处吗?”
老僧开口道:“做我的徒弟可以得无量法、修无量身。”
白儿开口道:“老爷爷,什么是无量法、无量身?”
老僧继续微笑着,轻抚胡须道:“无法为有法,有身亦无身。你们若能参悟其中的奥妙,便可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清儿说道:“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但是听上去好像很厉害,我愿意拜你为师。”
白儿也说道:“哥哥拜,我也拜。”
老僧顿时眉开眼笑道:“既然愿意拜入我门下,当守我门人的戒律。你们可愿意?”
孩子的心性哪里能想那么多,兄弟俩异口同声的点头答道:“愿意。”
爱莲这时从灶屋中走出来说道:“大师要收我俩个孩子为徒?”
老僧点点头道:“莫非女施主不愿意?”
爱莲问道:“大师是要带走他们吗?”
老僧笑答道:“只要心中有我佛,在家出家又有何分别。我并未打算将他们带走。”
爱莲一听不是要带走自己的俩个儿子,这才放下心来。赶忙说道:“既然如此,多一个人管教约束他们,也是对他们的疼爱。小女子恳请大师收下他们为徒。”爱莲又转过脸来对着俩个儿子说道:“清儿、白儿还不赶紧跪下磕头,拜大师为师。”
俩兄弟立即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爱莲又取过两个茶碗,倒上水让清儿和白儿给师傅敬茶。老僧一一接过茶碗喝过放在桌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两串佛手串,然后说道:“既已拜我为师,那么为师便送你兄弟二人一样见面礼。把你们的左手伸出来。”
两兄弟分别伸出了左手,老僧将佛手串戴在两兄弟的左手腕上。然后对兄弟二人说道:“为师的戒与法就分别在这两串手串之中。你兄弟二人要勤加参详,不可有半分懈怠,知道吗?”
兄弟二人齐声允诺道:“是,师傅。”
老僧道:“我现在将修习的口诀和法门告诉你们”两兄弟认真记下后,老僧说道:“日后若你们得以证道归真,我们自有相见之日。若你们深陷轮回苦海,我们则永不相见。你二人须当谨记,为师告辞了。”说罢,老僧化作一缕霞光,一闪就消失了。
母子三人知道这是遇到了神仙。连忙跪在地上,冲着老僧消失的方向磕头拜谢。
至于兄弟二人如何修练,这些暂且不表。只说说这兄弟二人在修行上的区别。清儿更注重于武功法力的修练,而白儿则醉心于佛法教义的精研。清儿对于佛法教义不屑一顾,而白儿则刚好与之相反。但为了修习更高深的功法,不习佛法则无法精进,于是清儿才硬着头皮学习佛法。而白儿不修习更高的功法,则无法参悟更高深的佛理,于是也应付差事的习着武功。
兄弟俩都是不分昼夜的修练着。偶尔也会在一起切磋一下武功和佛法,或多或少都有些领悟。总的来说,清儿在武功上要强上弟弟几分,而白儿在聪慧上强过哥哥不少。所以,俩兄弟切磋起来,悬殊并不大,不论是文才还是武略,都不能达到高下立判的差距程度。
自打兄弟二人本领高强之后,十里八乡的经常会有人来家中请他们帮忙破煞驱邪。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兄弟二人有真本事的呢?这事儿还得从他们兄弟二人五岁那年的一场意外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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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9 18:43:5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淮北市 联通
刚满五岁的兄弟二人看上去已经和村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一样是个标标准准的男子汉了。由于他们生长的过快,那些原来在一起玩的小伙伴,也都不怎么跟他们来往了。这也许就是成长的悲哀吧,时间会带来友谊,同样时间也会带来距离。兄弟俩的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浅移默化的进行着,身边的朋友也是在不断的变化着。在你还来不及感伤逝去的情谊时,新的朋友又已经在向你招手了。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兄弟俩的朋友圈也是异常的广泛。十里八乡没有不知道这号称“双龙兄弟”的哥俩的。村子里不论多大的孩子,都跟他们哥儿俩相熟,关系也还算不错。
这天,有个好事的小子跑来特意跟他们兄弟俩说,浍河那边有一段经常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每当失踪几天后就会在河滩上发现一具死状极其恐怖怪异的干尸。面目全非不说,整个尸身都干瘪坚硬的像个石头块子,一滴水都没有。按说在河边失踪,多半是溺水而亡,又怎么可能会身上干燥的连一滴水都没有呢?百姓们众说纷纭,但基本上都是胡扯八道、捕风捉影之人,根本不足为信。但不论是哪一个版本,都会说这些失踪的人是遇到了妖邪,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然后丢弃在河滩之上的。若不是那些失踪之人的身上穿戴的衣物与失踪前一般无二,很难辨认出他们就是失踪的那个人。
一开始死的还只是些渔夫和摆渡的艄公。后来连浍河岸边附近的村民也有人失踪。失踪的人多了,此事便惊动了官府,官府先后派去侦办失踪人口案的衙役竟也失踪了一个。几天后,在河滩上发现一具穿着衙役服的干尸。官府也不敢轻举枉动了,但又不能不给百姓们一个交待。于是,负责查案的捕快和衙役们打道回府。在临近几个村出了布告,让保长、股长们挨家挨户的去通知,所有人等远离浍河。待官府查清案件真像惩治真凶后,才可以接近浍河。
同时官府也在县城里张贴下了悬赏的布告,有谁能破得此案,赏银纹银十两。你们哥俩不是号称行侠仗义的双龙兄弟吗?敢不敢去挣这十两纹银?
纹银十两,好大的一笔钱财呀!这在当时可是够买上一处宽敞的宅院再置上几亩良田的钱财。俩兄弟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做梦也没敢想过能怀揣着十两纹银。当下就跟那个好事的小子拍了胸脯,这钱小爷们挣定了。说着俩人就背着母亲爱莲和姥姥王氏偷偷跑去了浍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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